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他不该现在来的,他应该在外头住一晚早上再来的!
厅内的沙发是朝他这方开口的u型,就在他前面三米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管家服的中年男人。
带着眼镜,人很清瘦。
男人站立的模样颇有教养,背很直,体态很良好,要不是他垂在两侧的手都捏成了拳头,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显出了悲愤的神色。
那他定然是个挑不出错处的好管家。
毕竟管家的首要要求就是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刘阙快速打量了一遍关衡,自觉差了关衡一截。
他是半道入的这行,做了四年执事,三年领事,还是前两年才被提上来做了宋泽川的管事。
笼统经验不足十年,比起本家其他宅子里的管事,他简直算得上是个菜鸟。
守着空空的屋子,主子还不经常回来。
平时只做着安排人打扫的工作,偶尔宋泽川回去一趟,就管两天宋泽川的吃穿住行。
于是到现在,刘阙依然还是个九成新的新手管事,新得功能开发不完全,自个儿也不知道能再做些什么。
宋泽川唯一吩咐他做的事,就是上回不让孟千雪上二楼。
他可不得把这命令执行透彻,除此之外,孟千雪问他宋泽川呆本家的日常,他也三字一编五句撒谎地没透一个真底儿。
他觉得他应该也算得上一个称职的管事,但今天碰上了关衡,便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了。
眼前的男人,不仅一看就是老手,还莫名让他感受到了一股相似的,只有在本家涂管家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气场。
所以这人是因为什么才外露了情绪?
刘阙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厅里微妙的气氛,姓孙的夫人走到了与他相对的沙发后面,昂着下巴停了脚,而她身前坐着的少女正是孟千雪。
孟千雪眼波流转,先是看了刘阙一眼,再过倾身体,笑吟吟地对坐在主位沙发的宋泽川说:“阿川,现在就不愁没人照顾我啦。”
她音色娇甜:“你别生气了,我不委屈的。”
“关衡背着你不尊重我的事情我不想计较啦,毕竟他也跟了你这么多年,对你应该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