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厅内,秦王嬴稷望着白起,长叹一声说道:
“武安君啊,寡人知晓你对召回之事心怀不满。此时虽是攻打赵国邯郸的大好时机,可寡人却有诸多顾忌啊。”
武安君白起拱手,请罪:“末将不敢,末将对大王不敢有丝毫不满。”
“那武安君以为寡人是受奸臣蛊惑,还是寡人怕将军功高震主啊?”秦王嬴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起。
白起听闻“功高震主”四字,瞬间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声音颤抖着说道:
“大王明鉴,末将对大王忠心耿耿,绝无半分僭越之心。若有此念,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王嬴稷微微抬手,说道:“其实将军不必害怕,寡人一不受奸臣蛊惑,二不怕将军功高震主。
近两年内,天降灾祸,多地颗粒无收,百姓困苦不堪,只能以草根树皮充饥。就连寡人、王后和诸公子的吃食都已减半。
若此时执意征战,粮草难以为继,百姓负担更重,恐生民变。
寡人不得不为秦国的长远计,先稳国内,再图外战啊。”
武安君白起听着秦王的肺腑之言,沉思良久,心中逐渐明悟。他起身拱手道:“大王,是臣一时短见,未能体谅大王的难处。”
秦王嬴稷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说道:“武安君能明白寡人的苦心便好。今日寡人为贺将军长平之战之功,想请酒一壶与将军共饮。”
白起释然一笑,说道:“大王,既已如此,臣愿与大王共饮,以往事尽付这杯中之酒。”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开怀畅饮,之前的嫌隙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