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甩开南宫行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激动道:“我不知道我离开北都会发生这么多事,要是早就知道我就不会离开了!”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就在崩溃的边缘,若是再推他一把,他就会坠入无尽深渊。
南宫行冷冷地看着他,紧握的手逐渐松开,掌心上的伤痕一闪而过。
“你该庆幸她没有其他事,不然朕今天第一个斩了你!”
他猛地拂袖转身,背影挺拔笔直,仿佛一折就断。
“你以为朕为什么让你进来?”
两人的背影投落在窗纸上,泾渭分明。
灯花炸响,烛火微微摇晃,楼庭霄闭了闭眼,眼尾的泪终于不堪重负落了下来。
不等他回答,南宫行自顾自道:“他们都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朕没那么好的心,朕要你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朕要你知道她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在你看不起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若是有的选,谁不想活得堂堂正正?!”
南宫行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赤红,猛地转身间广袖都发出了一阵破空声。
“稚子无辜,但你生来就夺走了她的一切!”
楼庭霄在他尖锐痛恨的视线中倒退一步,心神俱颤。
南宫行的话与当日巷子里楼庭晚说的话重合在了一起,当时他不懂这些话的含义,只以为是楼庭晚因为他的斥责而不满,如今回想起来,竟然字字句句都是含血控诉!
难怪她说他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难怪她当时的眼神那么冷。
难怪……难怪……
楼庭霄忽然崩溃,他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痛哭。
怎么就那么痛啊,被刀砍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
痛得他站不住,直不起身,只能俯身抱紧自己。
南宫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转回身去。
他失态了,这些话里更多的是迁怒。
可他怎么能不怒不恨?他放在心尖上,连多看一眼都怕亵渎的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血色全无,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可现在只能站在这儿无能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