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情眸光冰冷带着几分狠劲,“本宫助世子捉拿叛党,大义灭亲,有何不妥?倒是太妃你,如今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是打算负隅顽抗,拉整个谢家下水么?”
“你你你——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宫!你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谢诗情面无表情,任由她疯狂咒骂,手都没挪动半分。
禁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此时进退两难。
太皇太后见状缓缓吐出一口气,“罢了,罢了——”
“这一局,是我们输了。”她闭了眼又缓缓睁开,视线落在楼庭晚身上,哂笑一声,“不过你也没赢,你以为谢家和锦王倒了,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呵——天真!没了我们的掣肘,宁王造反不过早晚的事,你与皇帝,早晚有一战,哀家在黄泉路上,等着那天!”
言罢,她忽然握住了谢诗情的手猛地往脖子上一抹。
温热的血淌了谢诗情一手,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哀家……哀家死也不会死在你们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太皇太后的声音逐渐微弱,最后躺倒在地,凤冠摔落,珠子崩了一地。
淑太妃顿时没了声。
她怔怔地看着太皇太后,忽然跪了下来,厉声嘶喊:“姑母——”
楼庭晚沉默半晌,闭了闭眼,历经三朝,坐在权势最顶端的女人,连死也不曾低头。
可悲可恨又可敬。
最后这场声势浩大的兵变,以锦王和太皇太后的身陨为终。
兵败如山倒,猎场上与锦王勾结的那些人不出一个时辰就被拿下,文臣武将都有,被捆起来在帐外跪了一排,个个面色灰败。
经此一遭,禁军里的叛徒全部被拔除,剩下的都是忠心于南宫行的,北境军权也收回了南宫行手中。
至此,先帝时期遗留下来的祸根终于被拔起,南宫行彻底摆脱了后宫的掣肘,成了真正的皇帝。
不过这些他还不知道,他此时躺在楼庭晚的帐篷里,昏睡不醒。
太医来给他处理了伤口,全程楼庭晚都没露面,不少人怀疑她是不是要趁机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