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万宛此时正坐在陈旧的木椅上,手中还攥着一方绣了一半的帕子。
这些日子,她虽受伤比周明国要轻许多,伤口也早已愈合康复,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被灌了铅一般,变得无比沉重。
每一次起身、每一步走动,都不复往昔的轻盈便捷,仿佛岁月在不经意间偷走了她的活力。
她一边轻声嘟囔着 “奇怪,这时候送什么水”,一边双手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来,拖着略显迟缓的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随着 “吱呀” 一声仿若穿越了漫长岁月的轻响,那扇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家门缓缓地敞开了。
老旧的门板在转动时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似在低吟着过往的故事。
门轴与门框的摩擦,抖落了些许经年累月积攒的灰尘,它们在阳光的映照下,如细碎的金箔翩翩起舞。
一时间,屋内昏黄的光线如水般流淌而出,与门外的日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门口这片小小的空间。
刹那间,万宛那满是沧桑与疲惫的目光,直直地撞进了蓝田那双仿若藏着星辰大海、满含深情与期待的眼眸之中。
彼时,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微风拂过,光影在万宛和蓝田身上摇曳。
万宛就站在门内,她身后是略显昏暗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堂屋,陈旧的桌椅摆放有序,墙上挂着有些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中的周田还留着青涩的笑容。
一张半旧的木椅上,放着万宛未做完的针线活,旁边是她常坐的蒲团,似乎还留着她的体温。
此刻的万宛,整个人就如同被法力高强的巫师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无法挪动分毫。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嘴巴微微张开,半天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她的眼中,面前站立之人的面容有着女儿周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底子。
眉眼间的神韵依旧能勾起往昔的回忆,可岁月的痕迹却又如此明显。
那原本光洁的额头爬上了细细的皱纹,眼角也有了一些鱼尾纹,皮肤变得粗糙暗沉,还有那一头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