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也看了那些研究资料,但不明白是哪一处出了问题,让破晓组织用出“拯救”这个词。
拯救和零号放在一起,如此突兀。
就像水火般不相容。
洁白的木质方桌之后,坐着一个面容柔和的青年男人,他看着夏冉道:“经过昨日的报告分析,麻醉药剂带来的后遗症似乎消除了。但还需要更进一步的检查。”
傅森和夏冉前后脚进入消毒区。
等在医疗室站定之后,傅森脸上表情依旧和煦,只是眼中的神色变得冷漠。
整个人像是冰箱中的电灯。
“夏冉,你是我的同伴。”傅森拍了拍她的肩膀,“破晓不会忘记每一个人的付出。我们必然击破罪恶的极限研究所,让人性光辉照亮这处黑暗的地下世界。”
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将战无不胜。
夏冉脸上维持着惯有的冷淡,但眼中略显动容道:“这也是我加入破晓的初衷。”
“是么?”
傅森表情未变,依旧用一种冷漠的关心语气道,“那你刚刚站在医疗室门口,迟疑的那两秒中,在想什么?你有什么疑惑吗?最近这半年你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夏冉背后寒毛倒竖,嗓子骤然一紧。
她回应道:“傅医生,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
傅森不置可否,似乎是相信了这个理由,转而提及道:“你体内的‘赐’状态还稳定吗?”
赐,寄生在破晓组织成员脊髓处的虫子。
能够在必要时刻,给予背叛者生不如死的体验。
夏冉明白傅森想敲打她,扯着嘴角道:“稳定得我简直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话是这样说,但两人都明白。
赐只要一刻寄生在夏冉的血肉中,便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具有威慑力。
“这是组织上最新的研究成果。”傅森拉开一边的抽屉,拿出一个透明试管。
试管中装着一只浅红色的虫子,形状像是蚰蜒和蝎子的混合体,密密麻麻的触角按在透明玻璃上,狂躁地钻来钻去。
不敢想象,这种东西钻进血肉里会是怎样的感触。
夏冉感到脊骨处传来一阵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