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是准备享受生活了?”
陆老爷子看了眼靠在门框上没个正形的陆斯年,“你刚在楼上闹那么大动静做什么,人是给你请的,怕你在家被人伺候惯了,在这住不习惯。”
陆斯年眉峰微拧,身子正了些,周身气压低了下来,“我没这么矫情,您还是请走吧。”
他又想起宁岁晚今晚进门看他的第一眼,满眼都写着——
怎么还需要人伺候啊。
就这种暗讽的表情。
第二天,学校恢复教学,老太太习惯早起,宁岁晚坐在餐桌前,任由老太太用手背去探她额头的温度,“好多了没?”
她点头。
老太太说,“早说了喝姜汤有用,可得小心点,别再受凉了。”
此刻再怎么说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都显得苍白,因为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吃完早餐,宁岁晚背上书包,站在门口等着孙浩将车倒出来。
隔壁院子的铁栅栏发出沉闷的声响,陆斯年推着山地车出来,朝这望了一眼,长腿跨上车座,姿势低匐,没一会儿,消瘦的脊背消失在拐角处。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宁岁晚捕捉到了那一眼,以及那一眼里包含的信息。
哟,还得坐车去上学啊,不愧是大小姐。
就这种暗讽的表情。
早课时间是八点,陆斯年是由第一节课的老师领进来的,这间教室是单人单桌,陆斯年坐在了她旁边,两人都是最后一排。
他一坐下,附近的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冲他抬了抬下巴,呲着牙hey了声。
眉飞色舞。
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面部表情生动,总之就是热情得过分。
每个教室大概二十张桌椅,桌子与桌子间间隔很小,学生都聚集在教室正中,四边较为空荡。
不过课堂气氛活跃,二三十人也吵吵闹闹的,课堂讨论环节尤甚,纷纷拖动着桌子,组成一块又一块的小组。
几个男生直接下了座位走到陆斯年座位旁和他说话,白人老头就站在讲台上,笑眯眯的,对此见怪不怪。
美国的初高中实行走班制,没有固定的同学和教室,每上一节课就得换教室,每节课的同学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