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付遇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
只有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让自己的思绪肆意飘荡。
她不用再强装坚强,不用再顾虑他人的目光和感受。此刻的她,终于可以卸下心防,让内心深处的情绪慢慢浮现。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失去了焦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她人生的最后一场舞蹈比赛。
从云端跌入泥潭果然只在一瞬间。
那几个月的昏暗,那些如影随形的疼痛、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还有那些深埋心底无法言说的委屈,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
屋外的人,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东西被摔落和翻动的动静,心中不禁一紧。
“你这房间布置的够有特色。”顾礼安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付遇猛地回神看向他,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忧伤,“你怎么不敲门?”
“我敲了好几声你没听见。”顾礼安无奈地摊开双手,一脸无辜,随后又抬手轻轻敲了敲半开的门,“现在可以进来吗?”
付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顾礼安见她如此,便默认自己可以进入。
顾礼安一边弯腰捡起被她丢了一地的东西,一边观察她的情绪,顾礼安捡起地上的画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了?没有灵感?”
“没有。”付遇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顾礼安没有在意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帮她整理东西。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床上那只小狐狸毛绒娃娃上。
顾礼安伸手拿起,手指不经意触摸到娃娃上缝补的痕迹。那痕迹歪歪扭扭,针线粗糙,在柔软的绒毛上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刺痛着他的眼睛。
“没想到你还留着。” 顾礼安一边说着,一边找话题将娃娃放到她怀里。
付遇下意识地紧了紧怀中的娃娃,试图将那道显眼的缝合处遮挡住。她心里想着,要是能连同自己腿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也一并掩盖住就好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抬起头,看向顾礼安,挤出笑,“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