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让男人嗤笑出声。
“魔尊这样说，莫不是觉得不可能？说不定，我就是专程为了苏怜而来的。”
他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一副风流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倒是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视线落在少女胸口，“那日我如此伤你，你既恨极了我，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追了上来？”
忆起那日情形，倾沐自然是气得很。
可她也不可能轻信他的鬼话。
“不动甲是神器，你究竟是怎么破开它的？”
男人这才神色一敛。
“只许你有神器，不许我有么？”
“薛朝暮，这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少女伸出手指向那尊雕像。
“苏怜她有些日子没见过我，自然不知道。但你分明瞧见了，这雕像与我长得有些像，额上那朵六瓣花更是一模一样！”
“怎么，你不会是想说，天神娘娘是你那个消失多年的娘亲吧？”
倾沐从男人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嘲笑。
他轻易的讲出了她不敢说，却又急于求证的事情。
可这样直白的方式，却让她一下子噎在了当场。
无论是对原主还是倾沐自己来说，娘亲本就是个不可多说的话题。
可那个她仍旧信赖的人提起时，竟满心满眼的是笑她不自量力。
“也也不一定就是娘亲，不过是”
恍惚中，她竟有些退缩。
眼前的男人神色微动，似有些不忍心。
他宽大的袖口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上那把扇子。
话再出口却还是不留情面：
“人族本就是照着天神幻化的模样而生的，无论是魔宗还是仙门都逃脱不了天地规则。”
薛朝暮弯下腰，视线和少女齐平。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尖，眸光落在那朵六瓣花上。
“即使是魔尊，你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长得最像她的一个罢了，又怎敢与神只攀亲戚？”
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那一瞬，少女心头猛然一跳。
忆起刚才他看着雕像难得忧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