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虽并未随他叩拜，皆目中透出仓惶。
“愚蠢！”
苏怜见状，额角青筋暴起，忍不住叫骂道：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就她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是天神。”
台上的少女衣衫早已被浸湿，发髻散乱，一副狼狈模样和那空灵优雅的神像确实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
可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她一双眼平视着众人，眸中无悲无喜。
那淡然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不知为何竟没人敢对视。
一种说是惧怕却又不像惧怕，说是敬重却又不知道在敬重什么的感觉自心口油然而生。
少女的视线最终落在村长身上。
再开口却问了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村长，你知道启和哥哥打的赌是什么吗？”
那日村长和她讲了启的故事，提到了启和哥哥的赌约。
可她知道，村长并不知道赌约的内容。
不知怎得，苏怜心中越发不安。
哪怕如今自己是神使，但仿佛只要倾沐开口，一切都会有变。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来人把她嘴堵上！”
她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
可村长却有自己的考量。
他瞥了一眼大祭司，却见大祭司神情凝重，接收到他的视线便向他点了点头。
二人心照不宣。
他们崇拜的是天神，并非神使。
事关神只，必须弄清楚才算。
这一回，村长没有顾忌苏怜，反而回问道：
“赌约是什么？”
兴许是大家敬重村长，也兴许是众人被那朵六瓣花震慑到，都想听听倾沐想说什么，一时间竟没人搭理苏怜的要求。
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孤立无援。
少女眸光流转到一旁的神像上，淡然的神色似乎藏着点苍凉。
“都说神爱万物，即使他们能够幻化成和凡人一般模样，却并不能跟凡人共情。”
启却常常被凡人的自私自利所惹恼，她不懂人为何会这样。
因为爱，可以做出一些背离自己本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