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还没等细想,脑袋就剧烈的疼起来。
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痛。
头中好像有千万虫子在啃噬,一下一下。
从脑子里面扩散到头皮、后脑,开始是痛,慢慢的好像从血液中又生出了麻痹,酥麻的感觉一路扩散,沿着头皮往下,到耳膜、眼眶,然后鼻梁最后是舌根,所到之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与此同时,头中的痛觉还在加重,像鼓点、一下一下的敲着每一根神经、直到麻痹。
江七七这样经常大小伤不断的人,都抵不过这从内向外发散的痛苦,想抬手锤一下脑袋,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喉咙也干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是很快她就感觉不到了,四肢、嗓子、沉重的眼皮都感觉不到了,身下像是有一个深渊,让她沉沉的,沉沉的坠了下去。
西厢房中,江陈氏正安慰女儿。
“软儿不用担心,你爹已经去请御医了,那小贱蹄子还算有点用,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最后给咱们挡了皇帝的圣旨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以后有咱们大富大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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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大将军府
书房中一进门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桌面桌身浑然一体,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这整张桌子是直接自木头中凿出来的,是真正有市无价的宝贝。
此刻,这桌子被一张地图尽数铺满。
地图绘制的细致入微,上面山岭沟壑清晰可见,其中一座楚王山更是从东北到西南几乎贯穿整个地图。
在楚王山的下面写着南岳国,上面书着北明国。
楚王山绵延数千里,几乎占据了两国全部的国境线,只余两处江口——一处在地图的最南方,两个小字写着成江,还有一处是山中间的荒川。
荒川处被人用朱红色的笔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男人身披一件黑色大氅,坐在书桌前盯着眼前的地图,盯着楚王山,盯着荒川,盯着那个醒目的红叉,明明是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却如环绕着乌云般越来越冰冷阴郁。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来人轻敲了两下房门,低声恭敬道:“主子,十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