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目光短浅之辈!”主簿毫不退缩,挺直腰杆直面驳斥,“县尊大人,朝廷坐拥九州万方之地,雄兵甲士数十万之众,哪里是区区一个相城侯所能抗衡的?当下,朝廷大军转瞬即至,正是咱们戴罪立功、拨乱反正,让正统得以清源的大好时机。只要顺应大势,日后荣华富贵说不定也有咱们一份。”
此言一出,县衙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众人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再次陷入僵局。县令坐在首位,眉头紧锁,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心中烦闷不堪,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一名县衙捕快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脚步踉跄,还未立定便大声禀报:“大人,大事不好!雾州大军已距乐亭县不足十里!”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县衙内炸开,让众人皆是一惊。
“什么?雾州军这么快就突破了七原谷?那靠山营的那六千大军,岂不是完了?”有人惊恐地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甚至连条漏网之鱼都没有,否则也不会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县令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双手紧紧抓住桌沿,声音颤抖得厉害,问道:“可看清他们的兵力多少?”
县衙捕快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艰难地回答:“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小的粗略一看,怕是有数万之众,而且雾州军装备精良,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得很呐。”
县令听闻,双腿一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若瞬间苍老了十岁。
“大人!”众人见状,齐声呼喊,担忧、恐惧、焦急等情绪交织在这一声呼喊中。
县令沉默良久,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罢了,本官决定,事已至此……开城投降!”县令此言一出,县衙内顿时一片哗然。
年长的至士官员急得跳脚,大声嚷道:“大人,万万不可啊!相城侯那边我们如何交代?您这是要将我们都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