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愈发深邃,扫视一圈后,再次落回沙盘,加重语气道:“当下局势,淮安府已然成为关键棋眼。我军若能一举拿下,对潭州那看似铜墙铁壁的外围防线,将会是一记重击,威胁。”
“届时,敌军首尾难顾,补给线路被切断,军心大乱自是必然。再者,对于那些退守青州,妄图凭借十四关隘负隅顽抗的相城侯叛军而言,更是灭顶之灾。失去淮安府的呼应与支援,他们就只能一退再退,他们就如同被孤立在寒冬中的残枝,只能在我军的四路攻势下瑟瑟发抖。”
徐庶静立帐中,眉头微微皱起,手指缓缓抚过胡须,双眸凝视着沙盘,眼中满是思索权衡之色。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只是,想要啃下淮安府这块硬骨头,谈何容易。淮安府地势复杂,依徐某估算,非得集结编练一支不下两万五千人的新军不可,唯有如此,兵力上才堪堪足够与之一战。”
“合计五万军力投入此战,绝非简单的人数堆叠。这其中,骑兵、步兵、弓弩手必须依据淮安府的复杂地形以及敌军的兵种配置进行合理调配。
“还有粮草辎重的筹备,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粮草不济,大军便会不战自乱。现接下最重要的任务有三个。”
“其一,廖将军麾下的精锐骑兵,肩负重任。当下,相城侯麾下大军的粮草运输队伍往来频繁,他们押运的粮草可是敌军的生命线。廖将军的骑兵需发挥机动性优势,瞅准时机,尽可能地截获这些粮草辎重,让敌军陷入断粮的困境。同时,还要派出精明干练之士,探查对方重新规划的运粮路线,以便后续持续骚扰、打击,彻底斩断敌军的补给链。”
“其二,我等必须快马加鞭,率军直插淮安府西南道的康子城军武库。此城虽小,却藏有玄机,其中还遗留着上万兵甲武器,皆是昔日战备所存……”
“其必然会将这批军械用于新军武装。好在康子城的守军多是新兵,未经战阵,缺乏实战经验。我军若能抓住战机,一战而下,便能将这上万战刀铠甲收入囊中。虽说历经岁月,这些军械或有破损,但简单修缮之后,也可堪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