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情况不对。”洪天策马回到中军,向端坐在黑色战马上的红莲舵主厉无咎低声道:“平阳县不该如此安静。”
厉无咎身披绣有血色莲花的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他缓缓抬头,凝视着远处的城墙,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这才半天时间,朝廷的走狗们,莫非弃城逃了?”
语气里虽带着一丝疑惑,可心底也隐隐有些不安,暗自思忖:朝廷不会这般轻易放弃,莫不是有什么后招,可千万别坏了我红莲教的大事。这一路裹挟灾民、筹备物资,好不容易才到了这平阳城下,若功亏一篑……
“不应该呀,按时间推算,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收到消息?”圣女白芷柔轻抚着坐骑的鬃毛,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眼神中透着担忧。
她心里清楚,平阳县虽小,可在京兆府的地界上也有其重要性,朝廷绝不会无缘无故弃城:“平阳县,相对整个京兆府来说,是小县,可朝廷绝不会轻易放弃,即便这个县令再怎么胆小如鼠,也不敢弃城而逃吧?”
厉无咎冷哼一声:“这是空城计?愚蠢,不过城中内应怎么没传来消息?”
目光扫过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心中一阵恼火:这些人不过是炮灰,用来消耗守军箭矢的肉盾,真要是中了埋伏,他们一哄而散,可就全乱套了。
“教主,不如先派斥候进城查探”洪天建议道。
“不必!”厉无咎猛地抬手:“传令下去,全军压上,直接进城!若有抵抗,格杀勿论!”表面上做出一副果敢决绝的模样,可心里也是在赌,赌这平阳县城就是一座空城,赌朝廷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
白芷柔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策马退到一旁。她总觉得今日之事蹊跷得很,平阳县的安静不像恐惧,倒像是等待。
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教主的贸然决定会让红莲教陷入绝境,又害怕真如教主所言,错过这攻城的良机。
红莲教的队伍开始缓缓向前移动,灾民们被驱赶在最前方,他们衣衫褴褛,脚步蹒跚,眼中满是恐惧与麻木,心中悲戚万分。教众们挥舞着刀剑在后面催促,稍有迟缓便是一鞭子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