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大军,如此复杂的人员混编,难免人多嘴杂,很难做到如臂指使,迟早会露出破绽。不过这上万黄巾军嫡系大军,对皇帝陛下有着绝对的忠诚,自是无碍。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眼神坚定而冷峻,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将如何在林州这片土地上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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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利刃,将云昌府西郊二十里处的丘陵狠狠割破,染就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恰似大地被无情撕裂后汩汩渗出的鲜血。
刘璋勒住缰绳,驻马于一处高坡之上,眼神凝重地望向远方那连绵延展数里的营寨。营寨中央,那杆绣着“韩”字的大纛,在如血的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猎猎作响,仿佛正以一种无情的姿态,肆意嘲笑着他此刻的狼狈不堪。
“大人,前方便是镇威将军的大营了。”张绣策马快步上前,身上的铁甲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阵阵冷光。他身姿挺拔,犹如一杆标枪,锐利依旧,全然不见连日奔波带来的丝毫疲态。
刘璋微微点头示意,眼角那细密的纹路中,深深藏着连日来四处奔波的疲惫。
他故意身着一袭简朴的玄色官服,那官服上几处磨损的痕迹,宛如一道道无声的伤疤,静静诉说着这段日子的艰辛与不易。腰间仅悬着一柄普通佩剑,剑身的光泽已然黯淡,恰似他此刻的心境,往日的锋芒早已消散殆尽。
在他身后,是旌旗招展却略显稀稀拉拉的两万多大军。这些士兵们经过连日不间断的行军,面容上无不写满了疲惫之色。
“陈先生,依你之见,韩将军会以何种态度待我?”刘璋并未回头,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仿佛这简简单单的询问,都已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气力。临阵之前,那声音在风中微微颤抖,其中夹杂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恐惧与迷茫。
陈宫轻夹马腹,向前行出几步,手中羽扇缓缓摇动,神色间隐隐透着几分忧虑:“韩文星身为朝廷重将,向来骄横跋扈。大人虽贵为府尹,肩负着一方的重责大任,但云昌府已然失守在先,这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