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很快搭建完成,那巨大的营帐矗立在营地中央,显得格外醒目。四周整齐排列的营帐环绕着它,恰似众星拱卫着明月。
后勤部队也开始忙碌地埋锅造饭,袅袅炊烟缓缓升起,在残阳的映照下,弥漫着一股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压抑氛围。伙夫们在灶间匆忙穿梭,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他们满是汗水的脸庞,锅中翻滚的食物散发着热气。
整个营地,虽一片忙碌景象,却秩序井然,宛如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正在缓缓启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发出那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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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似要将整个云昌府城墙都焚烧殆尽,把那厚重的砖石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城头黄旗猎猎作响,在狂风中发出沉闷且有力的拍打声。
张角身披杏黄道袍,神色凝重地立于城楼最高处。他那本就瘦削的身影,在如血夕阳的映照下,被拉得格外修长,恰似一柄刚刚出鞘、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利剑。
城下数里外,南楚大军的营寨正以极快的速度搭建着,那一片片黑压压的帐篷,好似雨后疯狂生长的蘑菇,向四周肆意蔓延开来,望不到尽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大贤良师,韩文星果然选择了围而不攻。”周仓那粗犷豪迈的声音从张角身后传来。
这位黄巾猛将,浑身披挂着厚重的铁甲,腰间稳稳别着两把短戟,久经沙场的黝黑脸上,满是岁月与风霜刻下的深深沟壑。
张角并未回头,只是枯瘦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城墙垛口,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城外那不断扩张的敌军营地,缓缓说道:
“他以为我们会困死城中,打的倒是如意算盘。”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穿透这愈发浓重的暮色:“云昌府各门阀的私兵部曲抽调得如何了?”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儒生服饰的中年男子赶忙快步上前,恭敬地拱手作揖:“回大贤良师,这段时日我等紧赶慢赶,日夜操劳,目前已抽调五成。而且,为了更好地整合兵力,各家私兵也已打乱,均匀编入军中,以便统一指挥调度。”
这时,一名南楚黄巾军将领微微皱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