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七点半,今天不要人叫就醒了?乖宝很棒。”梁蕴初的嗓音不复白日里的金石质感,透着些晨起独有的慵懒,“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要了,我睡饱了。”苏荔荔盯着眼前的下巴看,“梁蕴初,你长了胡茬。”
她伸出爪子挠:“嘻嘻,真好玩。”
短短的胡茬滑过指腹带起一丝丝麻痒,苏荔荔鬼使神差仰头,将唇瓣印上去,又嫌弃推开:“不好亲,扎人!”
梁蕴初低低笑起来,下巴蹭在她光洁的额头:“帮我刮胡子?”
“好。”苏荔荔坐起身,却被腰间的手臂拉了回去,重新倒回床上。
“再抱一抱。”梁蕴初将人扣进自己怀里,“乖宝,我不想回香港。”
苏荔荔侧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说你是长子,不回不行吧?”
说着她鼓起脸:“等我们结婚后,去谁家过年呀?”
虽然对家有各种埋怨,但苏荔荔长那么大,每一次新年都是在家过的。
大二寒假,她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晚上还在图书馆兼职值班,一天能赚将近五百,她舍不得回家。
过年前两天,她跟苏妈打电话,说要么过年不回去了,想留在申城赚钱,被苏妈骂了一顿,说哪有人不回家过年的,一个人在外面不像话。
再着急赚钱也不能不过年。
苏荔荔这才着手买票,结果春运人太多,抢不到了,本想着算了,没想到小年夜那天姐姐姐夫开车到了学校,特地接她,苏爸苏妈也坐在后座。
原来他们担心她嘴上说赚钱,实际上被人骗走了。
想到自己结婚后,不再回家过年,心里就酸酸的。
苏荔荔觉得她挺没出息的,嘴上说得狠,心总是狠不起来。
“我们提前回你家过年,如果叔叔阿姨愿意,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香港玩,怎么样?”梁蕴初提议,他了解过浙省的一些习俗习惯,如果没有他,她大概率不会远嫁,也不会有这些烦恼。
尽管这些都是小问题,但梁蕴初不愿意她有任何的不如意,丈夫陪妻子回家过年本就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