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到来的一切比洪高娃设想的还要好,还要快。额勒伯克汗扬了扬血肉模糊的左手向洪高娃表功,洪高娃已换了一件整洁干净的黑色袍衫,发髻整齐如初,双目却充满仇恨、 愤怒和冷漠。
额勒伯克汗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见她用一只羊油灯碗接了几滴可汗左手滴下的鲜血,又从浩海的皮上刮下一层油,羊油、鲜血和人油,瞬间被点燃,一团火焰在碗中腾起,洪高娃跪下,向着丈夫死去的方向:“哈尔古楚克,我心爱的人,你死得冤,洪高娃没有挥刀上阵的本领,却取了黑心的可汗血,揩了进谗的浩海油,弱不禁风的一介妇人, 也报了丈夫的屈死之仇,你在长生天安息吧……”
仿佛那碗中燃烧着的,是额勒伯克和浩海。 激愤的洪高娃高高地仰起头,脸色苍白,碗中的火焰落进她的眼睛里,变成了两团燃烧着的愤怒的火,又喷射出来,喷向额勒伯克。 “鬼迷心窍的浩海虽巧语如簧,荣华富贵的可汗妃主虽然位高,又怎能动摇我对丈夫的爱呀,是我的容颜把他害了。如今,该死的已经死了,该流的血已经流了,像强盗和盗 马贼一样凶狠的、无情无义的可汗,来一个了断吧,做你的刀下鬼,也不会愧对我死去的丈夫了。”
额勒伯克汗大梦初醒,滴血的手在颤抖,扭曲变形的脸充满杀机。十几岁的小女子竟有这般心机,让他一步步自相残杀的表演如此精彩,又如此完美。看着滴血的手和浩海的皮,被戏弄、被嘲笑、被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