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前哨刘江刘都督已抵胪朐河,在河谷搜索时俘获了鞑靼的游骑才知道,听说皇上率几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本雅失里竟不知所措,想拉着阿鲁台一起去投瓦剌,阿鲁台不肯,还说西去了必死无疑,君臣意见不一,本雅失里北往,阿鲁台东奔,各率所部分别逃了。”
是骠骑将军薛禄自前哨回来禀报。 “不知所措?两个方向,莫非是阿鲁台的诡计不成?”永乐心中立时打了个盘旋,满怀狐疑地问,“还有车辙印吗?乱不乱?” “我们在方圆十几里的地域内仔细辨认过,车辙印已模糊不清,依稀可见的,是三个方向,开始混乱而后就不乱了。” “诡计!”永乐暗骂了一句,“令前哨就地扎营,多派斥候走远些搜寻,朕赶到时再做定夺。” “遵旨。”薛禄叩头,飞身上马而去。 想想丘福的孤军深入,永乐已有了主见:“传朕旨意:宁远侯何福、武安侯郑亨的左右哨,宁阳侯陈懋、广恩伯刘才的左、右掖加速前进,渡胪朐河后扎营,中军随朕同进, 以随时遇敌布置各营守卫。”
“遵旨!”小太监马云打马而去。 刘江的前哨摆开了迎敌的阵势,陈懋、刘才的左、右掖也在后面拉开了掩护的架势。
胪朐河还没到盛水的季节,明军很快渡河,前锋在前,中军居中,左右哨在前面两侧,左 右掖在后面两侧,分六大块稳稳扎住营盘后也没见敌虏的踪迹,漫山遍野的荒草中,见到 的只是胪朐河两岸被群狼啃食过的累累白骨,永乐不禁潸然泪下,传旨各营祭奠去年阵亡将士,申时请主将到皇上行辕议事。
永乐在王友、杨荣等陪同下,在丘福前锋被围的地方开始祭奠。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不管战事多紧,只要是旧日的战场,他都要深情、真情地祭奠一番,既表达对亡人的哀思,又是对将士的勉励,靖难时如此,今天也一样。师直为壮,哀师必胜!他信奉这一点。 那堆燃烧的纸钱,越烧越旺,燃尽的纸灰飘飘忽忽,打着旋,飞向远方,似是飞到了阵亡将士的手中。永乐随风低头伫立默语:“天不悔祸,谁为荼毒?念尔遘残,百身何赎!” 愤愤然间,又诵出一首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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