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待字闺阁,身在皇家,可不许有杂七杂八的念头,母后的《女戒》《劝善书》 是根本,若荒芜了,补上才是。”
咸宁“咯咯”地笑了一阵:“看把姐姐吓的,我只是接了姐姐的话逗姐姐的,就当真了?小妹真到了嫁不出去的地步了,要拉郎配?”接着,她又故意学着戏中人的腔调,抑扬顿挫,“风情不解闺中语,惹得落花空绕身;满江明月君不见,雨晴云散意纷纷。本公子去也!”言毕站起,抱拳一躬,转身要走。
安成一把拉住:“好妹妹,别闹了。驸马走后,姐姐新栽了十几盆牡丹,虽未开花却也枝繁叶茂,明春一定花团锦簇,艳压群芳,一起去看看……”
“不看,不看。”咸宁仍故作生气。 “你要看什么?”
“你可依我?” “依你。” 咸宁人小鬼大,早把点子设计好了,知道姐姐一人在家的孤寂,今天,就想带她出去走一走。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今日咱就大胆一回,乔装到秦淮河畔,看看楼台高锁,帘幕低垂,望望那艳粉娇红,红烛自怜。若能领略到千寻铁索、一片降幡的石头城风骨,也不 枉了此行了。此时虽不是南京最好的时节,天有些凉,纵观世间万象,凡人生计,总有些新鲜感,比窝在府里好多了。就是妹妹方才的装束,我也给你备好了。”
“这——”安成犹豫了,自幼的清规戒律使她一直以来不敢越雷池半步,到街上去了, 万一被父皇知道,万一……
“若不依,是姐姐言而无信,我再不来了。”咸宁见她犹豫,半真半假,噘起小嘴,转身向门。
“说了,依你。”安成真怕她走了,也着急了,“只是,女扮男装,高头大马,太招摇了,父皇知道,还不把我们骂扁了。不如这样,我姐妹乔装后共坐一乘小轿,侍女、卫 士也都换装,不留一点皇家的痕迹,我们一同到灵谷寺看看,只听说那儿有一眼功德泉, 号曰‘八功’,一起见识见识。即使父皇知我们外出了,去灵谷寺拜佛,为母后祈福,也不会怪罪的,千万不去那个是非之地的秦淮河。”
“还是姐姐心思周详,难怪驸马姐夫对你那样好。” “再说,我要撕你的嘴了!”想起那日宋琥抱她在花厅里亲昵,竟被突然闯进的妹妹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