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琥仍在生气,一拳擂在帅案上。 十天后,果然传来了老的罕偷袭凉州城、杀死指挥使的消息,但在西逃时被巡边的李彬截击,只剩十几个人躲进了嘉峪关外的赤斤蒙古卫。宋琥也不说话,他根本不把土卫首 领们放在眼中,大笔一挥,书信一封:着赤斤蒙古卫指挥使塔力尼将老的罕绑缚甘州将军府。
宋琥的阅历实在是太浅了,他既不了解各番卫首领间拐弯抹角的亲戚或朋友关系,也不知晓镇守将军与各卫的利害关系,新官乍到,更没有让番人信服的资本。一个侯爷的封号,一个驸马的头衔,一个前将军的任命,一纸书信就想把老的罕抓回来,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
塔力尼和老的罕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又是拐了弯的亲戚,来往亲密而频繁。部族内外一些事、包括受到袭扰需要对方出兵相助时,二人都会招之即来,尽全力而为。塔力尼本 也对新来大帅趾高气扬的劲头不满,老的罕落难前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收留了。见了前将军宋琥的书信,嘴角一翘,只回了三个字“没见到”。
宋琥得书暴跳如雷,命大个子侍卫头目宋六一带三百人到赤斤蒙古卫拿人,塔力尼根本不买他的账,全部人马被挡在营外,不许入营,在寒风中冻了半日不得不偃旗回来,中途又遇风雪,冻饿困在半路,幸好遇到李彬所部才被救下,遂一并到甘州来见宋琥。
宋琥虽贵为驸马,但和李彬都是一样的侯爵,本该钧礼相见,但当院外高喊着“丰城 侯到——”时,宋琥却端坐在帅案后纹丝不动,待李彬进来,也只是欠欠身:“丰城侯到 了,看座。”
说起来,李彬和宋琥的父亲宋晟同殿称臣,论辈分也该是叔辈,又同是侯爵,见宋琥如此傲慢,李彬心中老大不快,但因是皇亲他也不愿得罪,忍着气故意问:“驸马这是怎么了,气冲斗牛,为一个老的罕也值得?”
“李侯爷有所不知,”宋琥心生一计,缓和了语气,想得到李彬的首肯,“老的罕叛 逃不说,我两次索人,赤斤蒙古卫都置之不理,还把我的人挡在辕门之外,我这个镇守甘肃的前将军还去镇谁?宋琥的面子是小事,可朝廷的颜面是大事,若不将老的罕、塔力尼 两个反贼拿了,蛮夷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