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戎马倥偬,殿下的学问大长了。” 兰香喃喃道,“善祥的姐姐善华在长乐宫当差,见过几面,有些学问,想那善祥也不会差的。”兰香心里酸酸的,却故意提起, 观察太孙的表情。
“不要提她,只说我们俩。”瞻基挡住了兰香的话。那是一个伤心的话题,也是一个 无奈的结局,皇上的旨意,违抗不得。朱瞻基的心思全在兰香身上,尽管那画像上的女人也很漂亮。
“你方才不是说学问吗,北去数月,着实不轻松。皇爷爷督得紧,每日习武之外,还由杨荣、金幼孜几个阁臣讲论经史,听累了,也说一些诗词。不过,和你说的这些诗,都是自己偷偷从书上学来的,阁臣可不敢教。你学了些什么?”
“兰香思念之外,百无聊赖时,”她眉毛一挑,故意把话说得轻松些,“一头扎在故纸堆里,学了几句诗,以寄云树之情。皇爷爷戎马一生,文韬武略天下绝伦,他老人家选中的人一定错不了,妾以后一准会像敬殿下一样敬重太孙妃的。”
一想起回到南京就要大婚的太孙,兰香大滴大滴的泪珠就滚落到瞻基的胸前和臂弯里。 没办法,两个人的心中都装着此地一别的沉重,兰香的心里西去阳关的影子则更加悠长。
朱瞻基硬挺着没有落泪,他心在兰香,到什么时候也改变不了。他自己不便说话,他要央求母妃,说动皇爷爷留下兰香,只要兰香在身旁,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作为皇太孙,作为 未来的皇帝,有朝一日他可以做,但今天的他却什么都不能承诺,皇家有皇家的礼法,有违礼法,他皇太孙就做不成了,或死或囚的结果,他怎忍心让兰香伴着,如果那样,天大的情真意切他也不想拥有。
瞻基知道,兰香在母妃心里的位置,但,要让母亲去说话,那就要做得更好,让阖宫上下无人不赞。他又使劲地抱了抱她,轻轻说:“那年,皇奶奶病重,母亲怀着小弟,仍日日守在床前侍奉,连粗使丫头宫女的活计都做,几次被皇爷爷撞见,十分感慨。皇爷爷、 皇奶奶认准她是个实心人,把她当成了亲女儿,还把她父亲、孤的姥爷晋封为京卫指挥使。 孤在想,除了请安,你以后要多去母妃那儿,王贵妃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