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三出来,一面安排宴席,一面撒出人去找人。真就奇了,老驸马王宁卧病不起;纪纲说皇上有旨意,脱不得身;内兄弟三人既不在衙门,也不在府。眼见着热腾腾的菜品变成了冷冰冰的残羹,高煦登时就有了众叛亲离的失落感,无名火越蹿越高。
他抱起酒坛足足灌了大半坛,举手将酒坛摔在桌上,酒液、菜汁随着破碎飞起的瓷片溅出老远,殿内又一片混乱。高煦本就气愤之极,又是空肚喝酒,酒精很快发生作用,他摇摇晃晃,突然喊道:“老子要出去透透气,备马——”
苟三刚到殿门口,又听高煦喊,“老子不骑马,备辂,备玉辂!” 这话一出口,众人立时惊呆了。谁不知玉辂是皇帝的专用乘舆,两头大象驾着,何等威风?要乘皇上的玉辂,那僭越之罪就大了去了!高煦见众人不动,瞪着眼大吼,“再不 去,老子把你们都宰了。”说着,晃悠着,四周找宝剑,苟三飞也似的逃了出来。
就是亲王所用的象辂,从牵象到规制起来也不是那么便捷,何况要用皇帝的玉辂。主管皇帝卤簿、仪仗的,是大内宦官二十四衙之一的司设监,他们敢随便动用皇上的御用之物?出得汉王府,苟三就为自己的差事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