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乡的所在地现在归蒙古管辖,可是那里没有自己的父母。如果带着妻子和岳父回去,却又在蒙古人的统治之下,以阿里不哥的猜忌和残暴,绝不会让他安生。这正是刚出狼巢,又入虎穴!
如果他跟着李惟忠造反,必然会为蒙古和大宋所不容,他又不是贪恋富贵的人,没必要棋行险着。然而自己一家人都在黑龙堂手里,又不得不考虑他们的安危。
这时,曹守仁说话了:“师兄,你不必固执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师父和师公守了一辈子,清贫一生,所守的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境罢了。大宋朝廷不乏昏君佞臣,如果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又有何用?”
罗宗想反驳曹守仁,但也知道曹守仁说的是事实。
罗宗长叹一声,说:“你所言不无道理!”
曹守仁心里一喜:“这么说,你同意了?”
罗宗说:“皇上昏庸,太子狂悖,这些都是事实。然我如今所守的不是对皇上的忠,而是对师父的承诺,岳元帅将江浙富商募集的财宝交于张宪将军,张宪将军被捕前又将财宝托付于师父。师父临终前,告诉我财宝只可用于保家卫国,收复失地,不可用作它途。几十年来,我谨师命,不可违背。到今天,我仍是这句话,不可改变!”
罗宗的话掷地有声,句句都砸在了莫如深心里,于是他的目光也慢慢坚定起来了。
曹守仁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的肉抖了几抖,说:“师兄,你这么做,就不怕将女儿女婿陷于不利的境地吗?”
罗宗正气凛然地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惟忠也明白了,罗宗很难屈从了,朝曹守仁使了一个眼色。曹守仁会意,脸立即耷拉下来了。
曹守仁冷冷地说:“师兄,你的毒尚未痊愈。如果你今天不给一个交待,你们能走得出去吗?”
罗宗却出奇得冷静,说:“阿仁,你收手吧,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曹守仁一愣,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了。一瞬间,他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又换了一副表情。
曹守仁冷笑道:“那就别怪师弟无情了。来人,把红缨带下去!”
旁边的黑龙堂属下过来就要扭罗红缨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