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人衣衫上还有泥巴,像是从地里刚出来的。
察觉到宋锦书的目光,卢若瑜解释道:“咱们县衙的收入不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月银了,衙役们办完差事,便会去找差事。”
宋锦书:?
这县衙这么穷的吗?那原主的赃银从哪儿来的?
而且她记得史主簿离开前,她对过账,县衙的账本上还有几千两银子呢。
支付衙役的月银是完全够的,便是被史主簿故意打击,应该也不至于几个月不发吧!
因此她好奇的问了出来,卢若瑜默默叹了口气,摇头道:“非也,史主簿贪的那些银钱,多是那些富户对县衙的孝敬,只是大人不知罢了。”
“什么?我是衙门的老大,富户的孝敬我怎么不知道?”
宋锦书咬了咬牙,合着这些手底下的人,偷偷给她扣锅呢!
卢若瑜似笑非笑地看向宋锦书,他很想掰开她的脑袋看一看,合着她贪了万两银票,还不知道是贪的谁的?
“不是!你看着我做甚!我哪知…”
突然宋锦书的不平声戛然而止,她想起自个荷包里的票子。
瞬间她眼睛变得坚定,抬头挺胸走在前面,但望着委屈巴巴看向她的衙役们,她终是点了点头:“大家辛苦了,待此次办好差事回来,欠你们的月银一次补上!”
在场的衙役纷纷高兴的鼓掌,待宋锦书也没了先前的冷漠和拘谨。
有的衙役是已经去村里通知村民的,知道其中的情况,像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就说了一大堆。
“村民们不想走的原因,一些人是舍不得家里的庄稼,一些人则是家里没粮了,地里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命。”
宋锦书若有所思,说来说去都是没粮食闹的。
好在她已经安排人去采买粮食,县衙里的三石粮食,足够支撑了。
只是半年后,顺安府会发大水,因为地势的特殊性,顺安府的其他县城几乎都是被山和山隔开的。
真的发大火,遭殃的也仅是这个县城的事。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泾阳县受灾最严重,其余的县城除了隔壁的广饶县倒是没受多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