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清冷月光透过窗格,流照在榻上两个交缠的身躯上。
解开了的锁链掉在榻边。
也只有这个时候,云朝容的左脚才有短暂的自由。
谢楠竹呼吸沉重。
木榻吱吱呀呀。
他掰正云朝容的脸,迫使她看自己。
她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放弃了言语和动作。
唯有那一双眼透着蚀骨的憎恨。
强烈得令人想要避开。
他试图令她情迷意乱,在她眼中找回当年的爱慕与热情。
可她的眼里,除了恨意,只有痛苦。
谢楠竹被那强烈的恨意和痛苦刺激。
那一瞬,他鬼使神差地想:
只要她愿意再对他笑,他甚至可以让她做后宫之主,一同主掌天下。
“怎么又瘦了些?朕听说你近来不肯好好进食。”
谢楠竹粗粝的手掌在她脆弱的腰线上流连。
他声音低哑地哄她:
“朕让人换了一批厨子,直到做出容儿喜欢的口味为止。
你若不吃,朕砍了他们,再换一批。”
云朝容闭了眼,连月光都拒之在外。
沉默良久才道:
“谢楠竹,放我走。”
“不可能。”
窗格的阴影落在谢楠竹的脸上汇成一片阴霾。
他手臂青筋忽显,用力将她按入怀中,声寒如铁:
“云朝容,你到死,都只能在朕身边。”
翌日。
天还未全亮,谢楠竹就起身去太和宫处理政事。
走之前,他用指腹摩挲着怀中女子的娇唇,印下一吻,而后将锁链重新扣回她的脚踝。
忙碌过后,傍晚时分便又来了朝阳宫。
宫内有烧焦的味道。
谢楠竹走到院内一角,见觅春正在烧东西。
正值冬日。
火盆里装满了碳,火舌正旺。
觅春身边一堆物件,一个个地被火焰吞噬。
谢楠竹:“你在烧什么?”
觅春回头见来人,压下眼里的厌恶,态度也谈不上多恭敬,勉强回话:
“是公主的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