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楠竹看了眼隔壁桌,见苏靖远对面还放着一套用过的餐具。
他心神一动,起身过去,坐在了云朝容方才的位置上。
“公主呢?”
“谢将军不必知道。”
谢楠竹:……
“苏大人如今有俸禄,却靠公主贴钱来喝茶?”谢楠竹毫不留情地讥讽,“誉国公府想来不该缺这点茶钱。”
誉国公府已经没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早已光鲜不再。
苏靖远不急不躁,摸着手上的血玉扳指,语气有些微妙的变化:
“谢将军说的有理,我也时常觉得愧疚,不知自己何德何能,令容儿如此上心。
不仅请我吃茶,还为我精心挑选美玉。
只因我想要个扳指,容儿便寻了全京城最贵的血玉赠我。
容儿太为我破费了。
谢将军,你说是不是?”
他抬起戴着扳指的手,叹气悠长,好似真的在懊恼。
谢楠竹明知苏靖远故意在炫耀,可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苏靖远的手上。
日光里,那血玉通透,红白交错。
连他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是难得的好玉。
苏靖远戴着扳指的手又去拨弄了腰间的配饰:
“这墨玉也是容儿为我特意挑的。”
“这衣袍也是因容儿喜欢碧青色。”
“还有…”
谢楠竹的脸色越听越难看,阴云密集得随时有一场暴风雨。
他沉声打断:
“本将军对苏大人身上的物件并无兴趣。”
接着,谢楠竹又若有所指地说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也曾有人赠过本将军。”
苏靖远转着血玉扳指的手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谢楠竹空空的腰间:
“哦?那些东西现在何处,倒是不见谢将军戴。”
谢楠竹:……
这一刻很想打死以前的自己。
那些东西,当初碎的碎,扔的扔,再要么直接拒了。
他都没有收过,何谈拿出来?
唯一有的,就是从云静珊那里拿回来的孔雀帕。
那是只属于他和容儿的秘密,他不想拿出来给苏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