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你才是我母亲,那个卑贱的外室与我毫无关系,”他的眼神暗淡下来,“我都这样了,为何母亲你眼里还是只有弟弟,从来不肯看我一眼呢?”
“有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没有弟弟,你就会看到我了,弟弟生病后,你眼里更加没有我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让他消失,可为何弟弟没了,你眼里还是没有我。”
“即便我当了侯爷,做了大官,有了好名声,你依然看不见我。”他自嘲地笑了笑,“后来你想养旭儿,我真的以为你终于看得到我了,会想着为我分忧了, 可你也只是因为旭儿长得像弟弟,才想要养他。”
“我没有得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要想得到。”
林牧舟说到这,眼神变得狠厉,手下的力度加大,剥杏仁的大拇指因此被弄伤,渗出了血。
他像是没有看到般,继续剥着果仁,“母亲,你知道吗,有时我在想,你如今病了也挺好的,”他唇边漾开了笑容,“至少你偶尔会温和地同我说说话,即便那时你没有认出来是我。”
“可现在你病得越来越重,我开始有些担心,哪一天你会说出我不是你亲生儿子的事,若是这样的话,我便从嫡长子,变成了私生子,我这些年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又是一年了,母亲,”他轻叹一声,停下手中动作,闭眼仰头,像是感受着温暖的阳光。
好一会后,他才继续剥着杏仁,缓缓道:“我已经让人将我在外面的庄子好好修葺一番,等过完年,庄子修葺好,我会送你去外面养病,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就我们母子俩,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你,让你安享晚年。”
洁白的杏仁被鲜血染红,手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林牧舟停下剥果仁的动作,转头看向林老夫人
她仍旧闭着双眼,像是睡得很沉。
林牧舟用衣角把手指上的血擦掉,起身将林老夫人身上的被子掖了掖后,跟柳嬷嬷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
他走后,柳嬷嬷走到林老夫人身边,看到盘中沾着血的杏仁吓了一跳,再确认林牧舟不会再回来后,拿起装着杏仁的白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