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笑道:“你可是十七岁便封将的少年将军,阿欢能拜你为师,我是与有荣焉。”
林柏川被她的话逗笑了,他看向林月浅,少女眼神清亮,笑容明媚,他想,她本可以对他凶狠绝情的。
毕竟他的母亲曾那样苛待她们母女,而他当时只当这是后宅女子争风吃醋,小打小闹,未曾在意。
直到他亲眼所见,身为庶女又不得宠爱的林月浅过得何其艰难,直到他知道她的阿娘的死是他母亲造成的。
他才幡然醒悟,后宅女子不是如他所想的一般,日子清闲,吃穿不愁。
那是暗流涌动,勾心斗角之地,丝毫不亚于战场上的明枪明剑。
可林月浅没有因为他母亲的狠辣而迁怒,也没有因为他的旁观而生怨怼。
反倒对他很好,像亲哥哥那样好。
林柏川眼中的神采逐渐汇聚,跟着林月浅一起笑着,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郑重道:“四妹妹,以后哥哥会照看你,不让你被人欺负的。”
林月浅被他突如其来的承诺弄得一头雾水,却也没驳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见林伯川心情也好了些,她便起身先回去了,行至门口时却停了下来,转身道:“二哥哥,”她顿了顿,“其实,傅云深会武功。”
林柏川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跟林月浅两人就像是密谋要恶作剧的调皮兄妹一般。
林月浅离开后,林柏川看向自己被她仔细包扎好的左手,神情变得肃穆。
次日,林月浅比往常醒得早了些,但没有往常醒来那般神清气爽的。
小满在帮她梳妆时,透过铜镜看到林月浅整个人都恹恹的,便试探道:“今日司空公子便要回南洲了,姑娘可要去送送?”
林月浅闻言抬眼看向铜镜,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要去送吗?可她实在是不喜分离的场景,况且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他也早已不是她的夫子,她要以什么身份去送他呢。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出了门的傅云深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定安侯府与她说一声。
这种分别的场面他不知道要怎么以玩笑话说出来。
最终傅云深调转了方向,直接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