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刚刚勇气可嘉啊。”
上完洗手间出来，林悦抱着一叠作业，守在门口等我。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脸蛋上窝着一个小梨涡。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并不准备和她多说什么。
“我刚刚还帮你说话了，你忘了？”
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悦，仔细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
“所以呢？”
林悦面色一僵，整齐的贝壳牙咬住下唇，欲言又止。
“江离，从前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
“嗯，知道了。”
“你……你能原谅我吗？”
窗外树林被冬天的寒风吹得摇曳，细小的雪块从树上落下来，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盯着她瘦削暗沉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语气却没有软下半分。
“如果我原谅了你，那对得起曾经的自己吗？”
她脸上没了一丝血色，瞳孔剧烈收缩，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迅速低下头，局促地双手搅在一起，红着眼道歉：“对不起……”
我精致略过她，瞥见那双因冬天干燥开裂的手，脚步微顿。
脑海里浮现出从前听到的传闻。
“你知道吗，班长平时回去还得帮家里干家务活，上次我看见她大冬天在河里面洗衣服，冻得手和萝卜一样，又红又肿！”
“真可怜啊，她奶奶瘫痪在床，平时端屎端尿都是她一个人弄，更别说她那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老爹了，听说之前还险些被卖掉换彩礼钱还债！是班主任亲自去摆平的！”
“呵呵，就她这家庭条件还嘲讽江离是上不了台面的穷酸货，两个半斤八两罢了！”
“那还不是为了讨好沈双双那个散财童子，人家那随随便便就甩给林悦的好几万，够她家吃好几年饭了！沈双双一发话折腾江离，她能不乖乖照做吗？”
……
从回忆中回神，我脚步不再停顿，转身就出了厕所。
回到教室，最后排的两个座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丢失的笔记本也全部归位，整整齐齐地码在桌面上。
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满意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