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战!你一个书生,大腿还没我胳膊粗,怎的成叛党?”
还真是杨战了,他小说里就是这样说话戳人心窝。
庞辉一摊手:“有个小和尚来化缘,我让他逃跑,被误认叛党同谋。”
官府的人常常变着法儿套话,杨战无法辨别话中真假,随口说:“你挺仗义的,我还以为全天下的书生是有事成胆小鬼,没事整天之乎者也呜呼哀哉。”这货丝毫不觉自己在损人,换作真的季慕,可能跳脚反驳了,与其争论几百个时辰。
杨战不信任这里的任何人,没想过多生事端,两人生疏地“闲聊”几句,也算是接受他这个狱友了。
傍晚,朱福来送饭食,以他对季慕的了解,和杨战这样的粗人站一起,杨战也最讨厌季慕那种书生,定无法忍受对方,骂声不断。
意料中的场面没有出现,朱福心道,难道歪打正着了?转念又想,杨战五大三粗,季慕不愿被看出慌乱抗拒,才故作镇定与之聊天,这世道连呆子都知道虚与委蛇,丢下饭菜,便去禀报某个大少爷了。
次日,刚过晌午,他用过午膳。
朱福大摇大摆地来了:“季慕,公子要提审你!”
与杨战拉开一段距离,连拖带拽,边走边催促:“以为自己还是秀才?快点!”
朱福带他出去,来到一处小院。
斐堂朔喜好风雅,在自己住的地方种出小片竹林,又种各色菊花,边上摆了套石桌石椅,人就坐在,一副文人墨客样儿,品味还是差,衣服换成了很仙气的浅蓝色,令本来不白的皮肤显得黝黑,本来雅致的东西堆一起竟不觉风雅,整体只能归结为一个字——怪。
他被朱福推到斐堂朔面前。
在阴湿的牢房待了一天,不臭也不会好闻到哪,斐堂朔皱了皱眉,有点儿嫌弃道:“走开点。”
他退后几步,斐堂朔又说:“听说你和那个叛党相处很是融洽啊。”
“牢房就我跟他,说点话打发时间而已。”
斐堂朔喝了口茶,不置可否,道:“进了这,给我循规蹈矩,别以为自己是秀才,衙门不能拿你怎么样。”眉头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