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胡思乱想,里头有人焦头烂额。
停云失了不下十种方法,愣是没把这条蛊虫从陆野母亲身体里逼出来。
沉香水正蒸着,满屋子的香气熏得她头昏脑涨,几度欲呕。
“你母亲的蛊,是伤情蛊王,很难拔。”
停云眉眼低压着,眸中烁着幽幽冷光看向陆野。
“这不是冲着威胁你让你听话去的,而是冲着她这条命去的。”
陆野的神色阴怖,他是知道皇帝的德行的,可没想到他还没死在北戎的战场上呢,他们就敢对他的亲人动手。
“我在北地时,几次遭受刺杀围剿,险些丢了性命,回来后他也未曾召见我询问战况,他想我死在北地,也想我母亲死在侯府。”
他眼眶透着红意,目光凌凌而动带着无尽的恨看向她。
此刻,他终于能够明白停云。
她心狠手辣野心昭然,对大奚皇帝毫不手软,先前在南疆时他尚觉得停云枉为人子,现在九死一生回来后,又听闻了母亲的遭遇,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有些人本质就是那披上人皮的牲畜玩意儿。
停云幽沉的凤眸对上了他的眼眸,朱唇一勾:“镇北侯一脉不重归于土,他怕是夜里都睡不好觉。”
陆野眉头一跳,脸色沉静如水,眼底暗涛汹涌。
她的话点到了他。
镇北侯一脉,是他,也是陆铮。
他爹当初的境遇是否也像他今日这般……
高予之这一个区区阉人,纵使权势滔天,也没有本事去动那三军的令。
只有他……大奚的皇帝。
他挑起战争,内忧去拼命攻打外患,彼此消耗,等到时机成熟过河拆桥。
同样的桥段同样的伎俩,他怎么如今才悟明白。
陆野低下头,眼底的凶意骇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刀杀进太和殿,杀光那些虚伪的人。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救她,不过风险极大,你可愿试?”停云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开口打断了滔天恨意。
陆野眸色一动,抬眸向她:“试。”
“救人可以,不过……”
停云眉眼一挑刚想欲言又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