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过,可是每次被捉回来后都会被狠狠得打一顿,直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后来慢慢的,我也就认命了。
我这样一个草芥般无人在乎的女子,能在这唱曲,能有口饭吃,也许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出路了。
既然宿命如此,那就好好学技艺,唱出个名声,在这一行当留名,也不枉白来这世间一遭。
我日日跟着师父苦学,要练唱腔,要练身段,还要学戏文。这一行当就是取悦高门大户的贵族老爷们的,唱的自然也多是男欢女爱,靡靡之曲,有很多唱词甚为露骨,我在学时,每每红了脸颊。
师父说我天赋禀异,她教过那么多的歌伎,没有人比我身段更柔软,也没人比我吐字更清晰,同样的戏文,从我口中唱出总比其他人多出一丝韵味。
到了十六岁,我唱戏已游刃有余,无论经典的唱段还是当下时兴的曲子,我都能极好地演绎出来。师父总说,我以后定当会被人追捧,也定会招惹来是非恩怨。
我的第一场戏,便是去陈府贺寿,我只知陈家世代为官,颇为富贵,其实不用师父交待,一进陈府大门我便能感受到一股庄重之气,我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一会出错,惹得陈家不高兴。
轮到我唱时,我的双手双脚都是冰凉的,也许是被陈府的气场所震慑,也许是从没见过如此繁盛的大场面,台下坐着百十来人,个个衣着华贵,男人们笑着盯着我,女人们珠翠满身,不屑地看着我。
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这十来年的苦练早已经形成下意识的习惯,什么唱词时该是什么动作,不用去想,胳膊腿自然而然就到位了。唱了几句,我也渐渐投入其中,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无助了。
越唱越有信心,我眼看着台下的人也渐渐沉迷于我的曲调中,在寂静的夜晚,我的每一句唱词都缓缓流入在场的人的心中,有人甚至微眯起眼睛,细细地品味起来。
我所唱的是一男一女的爱情故事,男人是贵家公子,高不可攀,女人是平民,家中贫寒,二人偶然相遇,生出情愫,这段情自然遭遇到重重阻碍,最后女子生病而亡。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段曲,我为其中男女的勇气而感慨,自然在唱的时候也加入了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