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信愣了一下,说:“随我来!”
三人进了府,徐骄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外面看上去,也就一般富贵人家,但里面却很能显出格调。
一道影墙遮住门口,影墙之后,才是徐府的真样子。宽阔的大院,右边一排厢房,应该是下人所居。左边一排马厩,拴着十几匹骏马。
再往前,一道矮墙隔断,白灰相间,墙头装饰绿色琉璃瓦。正中开了个不到两米高的拱门,很有一些园林概念的意思。
穿过拱门,就不是概念,而是真真切切的园林。垂柳绕池塘,回廊相接。打扮清秀的丫鬟,遇到了人,并不说话,只是把头低着以示恭敬。
如果这是公园,那是相当的美。可若是某人的家,那是相当的奢华。而且奢华在暗处,让人并不觉得富丽堂皇,却感觉和外面并不是一个世界。
尤其是那种安静,经过的地方,丫鬟低头站在一边,让人顿觉超脱一切之上。可徐骄却莫名觉得压抑,因为他看到了生而为人,最血淋淋的不同。
三江王府也很气派,可没有给他这种感觉。他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份压抑的安静,而在三江王府,你总能听到声音。丫鬟们的打闹,小厮的混笑,还有工棚打铁凿木的吆喝声。
走了很长一段路,穿过好几个廊道,在池塘的尽头,一处亭子孤零零的伸在水面上。
徐元,似乎已等了很久。
他看到徐之信,颇有些意外:“你也回来了?”
“我当然要回来。”徐之义说:“二十年来,这或许是我们家唯一的一次团圆。死了的人,已死去多时。活着的人,都在这里。”
徐元一把胡须随风飘动,白发如霜,这一刻,他再不是那个百官之首的朝臣,只是一个老人。
徐元坐下来,面对三人。
徐之信并不客气,徐骄也是一样。笑笑却拘束的多,徐骄给她一个眼神,她才很不情愿的坐下。
只听徐元说:“昨晚,有人夜闯大理寺,是奔着你大哥那份案档去的。风灵卫左司莫雨,司正南宫都出手了,却没能将人留住。你大哥的事,还有人惦念着。”
徐之信说:“当年那些人,已经死的很干净了。连他们的后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谁还会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