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更加惊愕:“是呀,可你父亲那些人,却以为可以。科举取士,裁换官员,渐渐破除门阀治世……”
“异想天开。”徐骄说:“门阀不是生来就有的,就像帝王,难道天生就是帝王?这还学士呢,还通晓古今。历朝历代,那些豪门贵族,难道本就是豪门,本就是贵族。权利就像一颗种子,时间久了,自然变成参天大树。”
徐元眼中射出惊喜的光:“可你父亲想不通,他们那些人,都被学士的尊荣冲昏了头脑。”
徐骄说:“难道明中岳也不明白?”
“他明白。门阀,朋党,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可他以国士自居,想砍断这条路。于是极力赞成,再加上王子干也受他教导,想法和你父亲不谋而合。于是,那一群人,成了明中岳的刀。”
徐骄深思一口气:“这么说来,王子干一定不能继承帝位,那一群人也都非死不可。改革这东西,自下而上容易,自上而下难。何况他要动的,还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连徐家,也在其中吧。”
徐元很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其实也不难,有明中岳和我支持,这事能办。至于徐家,一片大地,不能都是小草,总要有几棵参天大树的。只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意料……”
徐骄坐下来,和老头面对着面:“五城兵马司的邢越,举报王子干谋逆。”
徐元点头:“其时天承帝重病,一听之下更是愤懑,下令捕了王子干等人。事情发展的太快,一夜之间,五城兵马司封了帝都,凡有关联者,皆被拿下大狱,严刑拷打。等我和明中岳知道时,一切都晚了。谋逆的罪名已经做实,王子干被贬为庶人,相关人等或流或放……”
“这些我都知道。”徐教说:“你也明白,我今晚来,要听的不是这些。”
“凡事皆有因果,这是起因。若不明白因,何以知其果。”徐元接着说:“邢越为五城兵马司统领,是天承帝最信任之人,天承帝自认信得过他。不过他也知道,那件事,或许有不尊帝王之处,但谋逆之说,却过了。王子干是他最喜欢的儿子,父子意见不合,做父亲的只会生气,却不会想杀人。明中岳准备进皇城,让天承帝收回诏令,也就是那一晚,帝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