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样一张脸,相同的一双眼,我却莫名的只看一眼,便能看得出来他到底是谁。
我忽然能够理解了,林寒霜与我顶着同样一张脸,谢应渊为什么仅凭一张画像,就能够看的出来,画中的女人并非是我了。
如今的周望之,眼眶发青,印堂发黑,唇色苍白,尽显一脸死相,是只剩下一口气在这儿吊着了。
我站在门边,怔怔地望着他看了几秒有余,才走进屋内,对他强撑出一抹笑意。
“你好,我是林十五。”
在我走到他的床边之时,周望之虚弱地想要撑起身子,奈何浑身上下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最后只能用那狼狈的目光,对我露出一丝带有歉意的微笑。
我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对他说:“你……身体不好就别起来了,你躺着说也是一样的。”
周望之无力地闭上双眼,沉思片刻,才缓缓睁眼,望着我说:“林小姐,很抱歉在这种时候请你过来,见我这么一个废人……”
“我知道,我为了一己私欲,将你拖进泥潭,或许根本没有资格与你道下一声歉意。”
“可我还是想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刻与你致歉。”
周望之说的将我拖进泥潭,指的应该是他献舍给谢应渊,联合周家上下骗我一事吧。
“其实倒也不算泥潭,或许一开始是算的,那时我和谢应渊彼此之间并无信任,却也是在一次次的相互试探中,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倘若没有你献舍给谢应渊,我与他的过往,或许更难说清了。”
“以他的性格,他也无法拉下脸来,陪在我的身边。”我对周望之回道。
他在听见我提起献舍一事像是十分震惊,呆呆地看了我一眼,说:“林小姐,您都知道了?”
谢应渊当然是没有与我解释那么多的,献舍一事还是李惊棠的天眼看见后,我的猜测。
“猜到了。”我说。
周望之见我已经知道缘由还愿意过来见他,眼底的负担像是卸下来不少。
他问我:“林小姐,你……你愿意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愿闻其详。”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