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些年来,那一张张伪装的面具,几乎与我本来的模样,都快要融合成了一体。
可是这一次,想要我装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几乎比杀了我还难。
谢应渊见我心事重重,又不肯明说,倒也没有逼问我,为难我,而是在路上不停地逗乐我。
似是见我笑了,我的心情好了,他的心情才能跟着变好。
直到我俩在庄子里买完了烧鸡,我才忽然又对他提出了一句:“对了,咱俩上次喝过的那酒,你家里还有剩吗?”
“要是没有的话,你是现在出去买点儿呢,还是在庄子里的酒庄,随便买点凑合凑合?”
谢应渊当即面色一冷,说:“十五,你后来……不是已经很久都不喝酒了,还总说喝酒误事吗?”
“今天,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又是忽然来黔南找我,又是主动投怀送抱,现在连酒都要喝了?”
“十五,你明明白白和我说清楚,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我陪你一起面对,陪你一起解决的呀!”
“倒也没有什么事。”我说:“就是这一阵子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罢了,觉得之前太束缚自己,太端着自己,总是自己往自己的身上上了不少没必要的枷锁。”
“有的时候啊,很多事情想通就是一瞬间的,一旦想明白了,看世界的角度变了,人不就跟着变了吗?”
谢应渊轻拧着眉头,望着我的眼睛,细细地嚼着我说的这几句话。
似是没在我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我说的这些又有些道理。
谢应渊这才堪堪叹了口气,放下心来地对我说道:“十五啊,我之前就老觉得,你总是心事很重,像是身上背了一座大山一样的在生活,对你自己不够好,也让你自己活得不快乐。”
“有些事情,你若是真能想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若是想不清楚的话也没关系,天塌了都还有我来为你撑着呢,不是吗?”
我转过头去,用脸颊在谢应渊的胳膊上眷恋地轻轻蹭了几下,语气平和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谢应渊,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所有的好,我都明明白白的看在眼睛里的。”
“你快点回答我呀,家里还有没有酒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