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无力地沉下了脑袋,坐在了白山海的床边。“你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那个时候,连我都不知道。”
“是周汝汝告诉我的。”白山海轻轻地说,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也是周汝汝找到我,给我提供的这个方法。他说我需要钱,而她需要你。用这个方法,简直是两全其美。”
陆宴死死地握着刀,红着眼睛看着白山海,似乎是想看他究竟有没有说谎。
白山海看到了他打量的神色,有些自嘲地勾起了嘴角,“我没有说谎,这回我说的是真的。陆宴,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很爱很爱纪今安,但在金钱的面前,我退缩了,我伤害了她。
那时候我爸欠了一大笔钱,放高利贷的人找我,说如果不按时还钱,把他们就要砍下我的胳膊砍下我的手指。我是个懦弱的人,自私的人。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受到伤害,但唯独我不可以。”
白山海声音已经有点抖了,胳膊痛得他发抖,“我不知道周汝汝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相信了她。那时候我听到纪今安怀孕的消息,其实也是有些怨恨她的。我恨她,居然真的爱上你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是带着报复性的心理去找你的。我要还钱,我也希望纪今安过得不幸福。我是个烂人,烂到根儿了。其实我和纪今安,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好像有一筐子苦水一股脑儿地往陆宴嗓子里灌,灌得他哪哪都苦,心里最苦。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双手颤抖地捂住了脸。
那是他和纪今安的孩子啊。
他这几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