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收回了递给守门士兵的出宫令牌。
“笙儿。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并非休沐,裴景见到她,有些惊喜,掩藏在平静柔和的皮相之下。
“我路过。”
姜晚笙灿然一笑,没说御花园之事。两个人对视了会儿,她先低下头,垂下的袖口里,食指划拉裙边。
“裴哥哥,上回失约的事我很抱歉……”
“不碍事。”裴景温柔地笑笑,在她未解释原因前,已经是包容的姿态。
他的目光像只温暖的手,在黄昏日光里,揉她脑袋。
姜晚笙被这样的眼神泡的心尖发软。
她长舒一口气,不那么拘束了,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我那天着了凉,在榻上躺了一整天,等我去时你已经离开了。”
裴景低头看看她,询问近况,叮嘱她修养就是,不必介怀失约。
他说无妨。
两个人对面站着,裴景锦衣雪白,薄光洒满双肩,他面容平缓,眸色温柔宠溺。
他简直宽容得让姜晚笙瞠目结舌,她有些怀疑,裴景是不是还把她当妹妹。
只有对小孩子才会这么随和,这么大度吧。
姜晚笙央央垂下眼帘,轻叹道,“无妨吗?我本打算给你送份赔罪礼,不要就算……”
“我要。”
薄红色的唇轻开合,裴景略急地接上她的话,脱口后,安静地看着她。
温柔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她清亮含光的眸子里。
姜晚笙倏地心跳加速。
红墙高深,天地被切成四方块,屋檐飞阁,遍布金色。
沈卿玦自坤宁宫,沿着乾西阁的路走,没寻到人。
再走就是唯一通向伴读所的路了,他堂堂太子,出现在那里,未免不合适。
西风有意要提醒,总得顾顾姜姑娘的名声。
只是作为下属,他没资格说这些。两息后沈卿玦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停住脚步,墨玉在腰间轻摆。
母后叫她受了委屈,指不定要怎么哭。
也不知道找他。
沈卿玦面色冷沉,望一眼乾西阁方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