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玦一把扯住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她刚才不让闻的地方,以极亲密的姿态压在他胸口。
他嗓音低,冷润冰凉,暗含警告之意。
剧烈的心跳声瞬间动乱起来,彻底失去节奏。
姜晚笙惊慌失措,抬眼对上沈卿玦深黑的眼睛,喉头咽动,开始后怕。
她也是气性上头,敢用那种态度跟沈卿玦说话。
归根结底,得罪不起。
据她浅薄的了解,这位主吃软不吃硬。
姜晚笙眼神软了几分,水眸潋滟,小动作试探着,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当下的心情真叫一个忍辱负重。
她低着头,嗓音轻慢,“是她。”
沈卿玦视线掠过她绿色外袍宽敞的袖口,眸色凉了凉。
姜晚笙低头挨批评的姿态。
没等到他再说什么,困缚手腕的力道松了些,她趁机赶紧缩回胳膊。
她想,宫中果真是踩高捧低,趋炎附势的集大成之地,她今天看清了,皇后并非“姨母”,是维护权势的宁家人。
至于沈卿玦,当朝太子,自然是要维护他未来的太子妃。
姜晚笙半点意外都没有。
她看了沈卿玦一眼,见他没指示,便探手在玉簟上摸索,找滑落的发钗,摸到他的腿时,尴尬地收回。
她发饰简单,两枚蝴蝶步摇,两根双珠钗,可是只找到了三件。
缺一枚蝴蝶步摇。
姜晚笙举着胳膊,往后摸发髻,欲言又止,沈卿玦撩眼来看,“还缺什么?”
“……不缺了。”
她不想再跟他拉扯耽搁时间。
左右不过值半两银子。
姜晚笙提着裙摆下车时,腿直打软,她咬咬牙,扶着马车车身,一步一步走下来,仰起头看,暮色昏昏。
刚才在马车里,仿佛还没有暗成这样,只是眨眼的功夫。
黑夜的骑兵遍包围整个天幕了。
那姑娘离开后,车内的暖香渐渐消失,沈卿玦脚下一动,发觉踩到个物件。
他移开黑色皂靴,俯身捡起了那枚翠玉蝴蝶步摇。
原来是落了这个。
织金帘布掀开,斜进来万顷昏沉暮色,沈卿玦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