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谦鼻尖一酸。
在这个女子为尊的世道,他的父妃是少数几个会真心疼他的男子之一。
他张了张嘴,突然发现准备好的说辞全堵在喉咙里——那些算计、谋略,在父妃泛红的眼眶前溃不成军。
\"父妃\"他声音发颤,眼泪要掉不掉,\"我是不是很没用?\"
贤君手一抖,佛珠啪嗒掉在地上。
他捧着周子谦的脸细细端详,从泛红的眼尾看到微微发抖的唇瓣:\"谁欺负我儿了?\"
周子谦只是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他想起顾清宴教的\"示弱要示得全宫皆知\",索性扑进父妃怀里抽泣起来。
贤君身上熟悉的沉水香包围着他,让他恍惚又变回那个三岁出痘时,彻夜抱着他哼童谣的温柔父亲。
\"连身边人都使唤不动\"他哽咽着,\"还不如小凡\"
这句话像把刀,直直插进贤君心口。
佛珠被攥得咯吱响,贤君声音却温柔似水:\"谦儿是世上最好的孩子。\"
周子谦在父妃肩头蹭掉眼泪。
这个动作他做了二十年,今日却第一次带着目的——让父妃看清他衣领下未消的红痕。
那是今早他特意用桃毛蹭出来的,看起来活像被粗布衣裳磨伤了脖颈。
回到寝殿已是申时。
周子谦屏退左右,独自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苍白的脸色,泛红的眼尾,连嘴唇都因刻意少喝水而显得干裂。
完美的一幅\"受尽委屈\"的模样。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
果然,不到半刻钟,殿外就传来贤君贴身大宫女翡翠的声音:\"殿下,贤君赐了雪蛤羹来。\"
\"进来。\"周子谦故意哑着嗓子。
言一端着食盒入内,一眼就看见七皇子脖颈到锁骨的红痕。
他手一抖,羹汤差点洒出来——那分明是粗使宫女才穿的麻布料子磨出的伤!
\"放着吧。\"周子谦虚弱地摆手,\"替我谢过父妃。\"
等言一退下,他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该埋的线都埋好了:李德全的怠慢,粗布衣裳的折磨,连\"不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