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面色枯黄,脸颊憔悴,眼角多了两条鱼尾纹。
自打被降诰命,给贱人骑在头顶耀武扬威,她就沦为权贵间的笑话,日夜活在屈辱之中。
原以为兄长出手,定能惩治小畜生,没想到江南转一圈,非但不用发配北凉,听说还立下功劳。
这让她不堪忍受,恨欲发狂!
成天拜佛跪碎蒲团都没用,那小畜生愈加风光!
“舅舅大人。”
进了厅堂,身后的贾宝玉低头执礼。
王子腾背靠太师椅,两道浓眉深深皱起。
王夫人嘶哑嗓音,怒声道:
“兄长,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受辱却不帮衬,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
“小畜生运势好!”王子腾神情无奈。
雷霆一击都能化解,织造局的丝绸早不丢晚不丢,给了锦衣卫操纵余地。
他肃声道:
“年末公务繁忙,年后再剐了他!”
既然撕破脸,绝不罢休!
须知蚍蜉亦能撼树,况且这小畜生也算得上人物,再不想方设法扼杀恐要栽跟头。
见妹妹脸颊难堪,王子腾刚要说话,想到外甥嘴上没把门的,他瞪了贾宝玉一眼:
“先出去!”
贾宝玉怏怏不乐,走出厅堂。
王子腾压低声音:
“崔阁老说了,年后一定会教训他。”
五军营掌舵者柳广达之案,小畜生靠着抬棺死谏打了崔阁老一个措手不及,折损一位忠心耿耿的旧部。
记恨在心,不能忘怀。
听到阁老两个字,王夫人脸色好转,痛恨道:
“再有十三天就除夕了,命妇进宫朝贺,我竟然要给那贱妇跪拜磕头,一想到屈辱的场景,我的心窝都在滴血!”
王子腾转过头去,无能为力。
见他始终不回话,王夫人怒火汹涌却又不能宣泄,直叙来意道:
“宝玉决定科举了,烦请兄长举荐名师!”
被小畜生屡次殴打,宝玉终于开窍了,必须蟾宫折桂才能扬名立万获得亲戚朋友的认可,再这样下去,荣国府家业都要被小孽畜强行夺走。
庶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