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宁气若游丝,感觉有人捧起了自己的脸,瞧见是谭瀚池的那一刻,她嘴唇嗫嚅着,轻轻说了声:
“对不住——”
对不住,或许连累了你。
“没有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太过弱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她在院前大叫,是自己的父母陷害了姑父,可众人只是冷眼瞧着她,无人敢帮腔一句。
那一刻她忽然就懂了,不是什么“冤杀”,而是姑父必须死。
世道凉薄至此,忠臣不得善终,她这副残躯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便也去了吧。
一旁的衙役反应过来,粗暴地赶着谭瀚池,另一人趁机又一板重重落下。
他们早已得了嘱咐,凡是来为乔家翻案的,全部往死里打!
这一下是用了死力气的,而且不偏不倚打在了左安宁的腰上。
她猛地喷出一口血,迷蒙的目光望着被推离的谭瀚池,薄唇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谭瀚池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那被鲜血染红的下摆,感觉四肢冰寒难以名状。
他再次扑上前去,耳边却响起了残忍至极的声音:
“人已经咽气了,你若要这尸体,便抬走吧,若不要,我们就按规矩焚了。”
左安宁的头已经垂下了,谭瀚池不信,他将手指摁在左安宁的脖颈处,犹有余温,人迎脉却不再跳动了。
真的死了。
谭瀚池愣神了好久,神色渐渐平静,平静到透出了一丝诡异。
他俯身将血肉模糊的左安宁抱了起来,转身之前,目光掠过眼前行刑衙役的脸。
他走得很快,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一片窃窃私语中。
————
左安宁右脚猛地一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夫君!”
她下意识轻唤出声,一个温柔的怀抱顿时将她揽住了。
“宁儿?”
谭瀚池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关切。
左安宁一把扑进谭瀚池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哭腔说道:“夫君,我做了一个噩梦!我好害怕!”
左安宁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