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前世被算计的委屈,被夺走的人生,像扎在心头的刺,每想起来都疼得厉害。
可真要是跟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就是堕入了泥潭,倒不如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所以除了刚开始她想办法离了婚,后来根本没对他们展开报复。
如今走到这一步,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周二炮喘着粗气,撞开围观人群道:“都给老子住手!我侄子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干拐卖的勾当?”
“周大炮,证据确凿。”民警晃了晃手里的笔录,纸页翻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37名受害者指认,现场物证齐全,拐卖人口是重罪。”
周二炮突然踉跄着扑到周军面前道:“是我干的!都是我逼着他干的!要抓抓我,放了小军!”
周二炮灰白的头发凌乱如杂草,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周军张了张嘴道:“二叔……”
周二炮叹了口气道:“叫什么二叔?最后喊我声爸!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走歪路”
“爸……呜呜呜……”周军掩面痛哭。
周二炮被直接判了枪决,立即执行。
周军和沈初夏被放了出来,周军气得咬牙切齿道:“林盼盼,你可真棒,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一晃三年过去了,1977年秋天,收音机里一条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传遍全国的大街小巷、田间地头。
当恢复高考这四个字从广播里冒出来。
正在地里掰玉米的、在工厂车间拧螺丝的、在村头唠嗑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竖起耳朵反复确认。
真的,真的能考大学了!
村里的老人们坐在墙根下直抹眼泪,念叨着这下孩子们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