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支着几个早点摊,蒸笼里腾起的热气裹着豆汁焦圈的香气,摊主用带着京腔的吆喝招揽客人:“来嘞您呐!刚出锅的糖油饼儿!”
不远处,几个挎着布包的大爷蹲在墙根下,压低声音讨论着新上映的样板戏电影,手里搪瓷缸子冒着袅袅热气。
沿着胡同往里走,零星能看见几个摆地摊的小贩。
帆布上摆着些旧书、缺了口的瓷碗,或是掉了漆的铁皮玩具。
有人偷偷摸摸掏出个泛黄的线装本,警惕地打量四周后,才压低声音和蹲下身的买家讨价还价。
角落里,穿补丁棉袄的老人正用粗糙的手掌摩挲一尊铜香炉,铜绿在晨光里泛着幽幽的光。
旁边几个年轻人伸长脖子,时不时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与试探。
还有个人拎着个蛇皮袋缩在角落里,顾墨白拉着林盼盼走了过去。
那人左右张望了一圈,压低嗓子说:“老哥,这可是刚翻出来的生坑货,绝对没见光!”
他故意把蛇皮袋往两人跟前挪了挪:“您二位都是懂行的,给个实在价,交个朋友?”
顾墨白叼着烟,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
“生坑?别拿泡过药水的假货糊弄人。
这潘家园每天过手的东西比你见过的都多,想蒙我?”
那人急得一咬牙拉开袋口:“您看仔细了!这物件上的绿锈都是老东西才有的入骨锈,做旧可做不出来!”
半截青铜器露了出来,表面裹着层厚厚的青绿色铜锈,边缘还沾着些泥土。
林盼盼凑近了些,手指轻轻擦过器物表面:“纹路倒是清晰,这锈色看着也不假,确实有点东西。”
她转头看向顾墨白,眼里带着几分询问:“你觉得呢?”
顾墨白盯着青铜器,点了点头问:“开个价?”
那人搓着手,声音压得很低:“一口价2000,您二位拿走。”
顾墨白直接笑出声:
“2000?你知道现在工人一年工资才多少?
这物件顶天是明清年间的,最多值500。
你要肯卖,咱们当场成交,不愿意就算了。”
那人眼睛一转,忙不迭点头:“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