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白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记性这么差?忘了我师傅是谁了?”
胖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郑老爷子!他老人家可有阵子没来了,也不知道身子骨还硬朗不?”
顾墨白点点头,盯着墙角落灰的木箱说:“是该抽空去师傅那儿串串门了,好久没听他念叨那些老物件的门道了。”
顾墨白蹲在地上,把堆成小山的纸箱一个个扒开。
最上面的木箱盖子一掀开,霉味“嗡”地窜出来,熏得他直皱眉。
他戴着手套,先把卷成筒的字画抽出来,有些纸边都烂成了碎渣,还有的被虫蛀得像渔网。
刚展开一幅皱巴巴的山水画,远处的山画得模模糊糊,看着像蒙了层雾,近处的松树倒是黑黢黢一片,笔触很有力。
翻过背面,右下角歪歪扭扭写着“文徵明”三个字,虽然颜色淡得快要看不清了,但顾墨白心跳漏了一拍。
这名字他在拍卖图册上见过,要是真迹,卖个几十万跟玩儿似的。
旁边伙计搬开生锈的铁架子,露出底下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
鼎身裹着厚厚的绿锈,看着像长了层青苔,鼎上刻的花纹都快被锈盖住了。
胖子凑过来说:“这小破鼎放三年了,白送都没人要。”
顾墨白没搭话,掏出放大镜对着鼎底照。
好家伙,居然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他用刷子轻轻扫掉锈,但光看这做工和锈迹,少说也得值二、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