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人”早已不能称之为“人”,在她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破妄之瞳面前,她能时刻看到那些“人”背后的狰狞真相。
这些有着狰狞真相的“人”只被留下了生前的记忆,顶着虚假的面目,依旧按照着生前的轨迹生活在往日的居所。
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连能独自徘徊的地方也失去了。
那些地方全部被她不愿看到的虚假之“人”所占据。
她只能徘徊在荒野,徘徊在山间,徘徊在无“人”的地方。
每当看到这些熟悉面孔和背后狰狞真相,就会无时无刻地提醒她,那些被刻意深藏的记忆。
提醒她这一切都是虚假。
想躲都躲不掉。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感知到体内有无尽的烈焰在灼烧,灼烧从心口开始,蔓延至全身,如身坠岩浆,怎么也灭不掉。
灼烧的痛楚几乎将她的一切感知吞没。
每当从昏死中醒来,那无尽的灼烧感稍微退却,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寒冷。
纵然她蜷缩在虚假阳光之下,想要给自己创造出一丝温暖。
可超越一切的寒冷几乎要将她的神识也一同冻结,她仿佛永坠冰海,冻结在最深最深的无尽海底,看不到一丝希望。
交替的痛楚,如同无尽的浪潮将她淹没,永不停歇。
她只能将自己蜷缩在虚假世界的最中心,封闭自己的神识,躲避着。
但就算躲避,也避不开。
她最多只能维持一半的时间清醒,剩下的一半时间则默默于无人知晓的地方舔舐着神识的伤痛。
清醒时,举目望去,尽皆是虚假的一切,忘却的虚无感再次涌上来。
漫无目的地游荡,循环,甚至,连思考都忘记了。
这里,不是地狱,却胜似她的地狱。
无法知晓的时间流逝,她对某些欲望的阈值超过了界限,超过了限制,她心底的某块锁悄然松动,而虚境也在这一刻出现剧烈的波动。
她开始想要死去,离开这一切。
只要死了,就可以不用再承受这一切。
什么都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