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环顾四周,寻到一位将领,神色坚定而果断地说道。
此刻的他,虽满身征尘,却难掩那股子从战场上带下来的锐气。
“好。”
将领连忙应声,不敢有丝毫懈怠,随即迅速安排人手去执行这一任务。
待诸事安排妥当,将领微微皱眉,略作犹豫后,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朝廷此前下达的明确指令是要将铁勒部之人尽数覆灭,并未提及招降一事,咱们如此行事,怕是有些不妥……”
他的声音虽低,却透着几分忧虑。
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那些已然放下武器、跪地乞降的铁勒部士卒。
薛礼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
“他们如今既然已经投降,生死大权可不就牢牢掌握在咱们手中?”
言罢,他微微顿了顿,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等对方回应。
“可这般做法,岂不是会有损我大隋威名,显得咱们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
往后谁还敢轻易归降咱们?”
将领心中早已有过这般顾虑,在他看来,声誉一事,关乎大隋日后的国运昌盛,不容小觑。
“啧……”
薛礼略带深意地看了将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太过迂腐,不懂变通。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朝廷的命令高于一切,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何况,谁说了降卒就一定不能杀?
他们既已选择归降,便等同于主动放弃了自身掌控命运的权利,往后是生是死,自然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这般想着,薛礼的背影愈发显得冷峻而孤独。
没过多久,屈突通的军令如疾风骤至,上面赫然只有一个字。
杀!
遥想前些年,靠山王武信曾立下铁律。
大隋的铁骑所踏之处,世间只有一种人能安然存活,那便是隋人。
其余番邦异族,皆可毫不留情地屠戮。
此次铁勒部归降的士卒,数量竟高达五万之众。
而剩余负隅顽抗的铁勒部人马,则如丧家之犬般朝北仓皇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