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武信能稍微收敛一下对财宝的觊觎,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或许还能让人信服。
可如今,什么大隋人,什么互帮互助,但凡武信少看一眼马车他都相信了。
但他很快便释怀,在这乱世之中,只要这些财宝能成为驱使武信出手的筹码。
能让自己和麾下众人逃过这一劫,被看透心思又何妨?
至少,在利益的纽带下,他暂时寻得了一线生机。
“都在。”
虬髯客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指了指身后完好无损的车队。
马车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车辕上捆扎的兽皮口袋随着马匹的喘息微微晃动。
“都在就好!” 武信猛地一拍马鞍,震得甲胄上的铜钉叮当作响,
“谁来追杀你,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奶奶的,真以为咱们大隋人好欺负啊?”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在战场上炸响,惊得周边的战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说罢,武信探手抓住得胜钩上寒光凛冽的三尖刀,刀刃出鞘时带起半道银芒,映得他眼底杀意翻涌。
此刻的他,活脱脱成了虬髯客最坚实的靠山。
谁和虬髯客过不去,就是与整个大隋的军威作对!
“就是他们!” 虬髯客踮脚指向远处,沾满尘土的手指微微发颤。
“那个身披锁子甲、骑着黑马的,名为沙普坎,是得胜王麾下彪悍的大将!”
他的语调里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懑。
此刻的模样,倒真像是个在外受了委屈、急于向兄长讨回公道的孩童。
“看在这些…… 呸!看在咱们过命的交情份上,我今日非砍了他不可,给你好好出口恶气!”
话音未落,武信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玄蹄宝马如同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三尖刀在空中划出半轮残月般的弧度,所到之处,东征军骑兵的头盔与头颅被齐刷刷劈开,鲜血如同喷泉一般。
原本如摧枯拉朽般压向虬髯客部的东征军,被这突然闯入的煞星搅得阵脚大乱。
武信一人一骑如入无人之境,刀锋卷着腥风,所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