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武带着陈果宁到了宋丽丽家的时候,因为他们住的是平房,所以老远就能听到屋里一堆人在说话。
“金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信用社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来过吧!找他们去呀!咱们丽丽这是烈士呀!”
“对呀,必须给咱那们评烈士!到时候军军就能接班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也有遗属补助呢!”
“绒花呀,这事也不能犯糊涂,不能脸皮薄呀!”
陈果宁听着这些叽叽喳喳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湛蓝的天空。
“这帮人,没一个人为宋丽丽感到难过的!这才两天呀,就惦记着从她身上找好处了!”
看孙英武义愤填膺的样子,陈果宁苦笑了一下。
“孙队,我记得你是干部家庭出身吧?哪怕在那些年估计你也没遭过罪。你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日子曾经有多么难过。这种难已经深刻的烙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孩子没了大家是伤心,但是人已经没了,以后的日子还要过。不好好计划下,人岂不是白死了。”
孙英武听着陈果宁突如其来的老气横秋的话语,不知道她这是经历了啥,突然这么感慨。
“那,咱们要是查出真的是内外勾结,这?”
“要是真犯了法,那可怪不着咱们不是!走,进去看看。”
陈果宁也不是那伤春悲秋的人,神情立刻就冷了下来。
他们两个进了屋,果然看到一堆亲戚围着两个伤心欲绝的男女,正是宋丽丽的父母,宋金恒和席绒花。
宋金恒到底是个男人,虽然伤心也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席绒花看着像是已经哭脱力了,坐在炕上,浑身软塌塌的靠在一个跟她长得有点像的女人身上。
看到有人来了,其中一个岁数大点的女人站起来问:“你们是?”
孙英武把工作证掏出来,“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来查宋丽丽被害的案子。你们这些亲戚要不去那屋坐会。我们有事问家属。”
这话一出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大家纷纷围过来问案子的进展。
孙英武和陈果宁左支右绌了半天,才终于把人都给轰到了另一个屋里。